通宵以后整个人憔悴下来,很黑很重的眼圈和眼袋,脸色暗淡,皮肤上有过敏的疹子。不准备补觉,身体轻飘飘地不听使唤。一夜之间,意识到自己的苍老。我不再是那个通宵之后精力充沛毫无倦意的孩子。
打开化妆袋,拿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脸上涂。那些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用上的护肤品就这样开始使用。猛然间想起凌儿她们说过的话,她们说潘姐也是个女人。
女人。我一直觉得那是说笑。一直不肯承认。极力地忽视自己的性别。突然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资格否认。
我在受的宠爱,我的矫情,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我这个现实。
避无可避。
这几天,我在努力地折磨自己,我想不出能够让自己心情舒畅的其他办法。对家庭的失望是我所有痛苦的根源,怎么都摆脱不了。不能原谅。不能遗忘。不能在笑着说话的同时承认这些的确很可笑。笑,只是掩饰,只是在提醒自己要尽可能地要无所谓。
我怎么可以真的无所谓。
我怎么可以在不揭穿那些谎言的同时还要对自己说那是事实。
那是现实,但绝对不是事实。
可以接受,可以理解,但是绝对不可能不难过。
或许,我只是不安分。
安定所剩不多。时隔一年之后医生坚持不肯再给我药。
从治疗中心出来,心里沉淀淀的却怎么都找不到着落。
想哭。
有种再也找不到依靠的感觉,莫名的孤单和恐慌。
什么时候开始,我会为了药片哭。
什么时候开始,它成了是我微笑的理由。
安定。多美好的名字。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它带来的幻觉。谁能说它不是我的依靠。
定下来面试的时间,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对这份工作有太多的期待,但是,有种安心的感觉。
有种感觉叫希望。
很久没有莫的消息了,还好吗?
安好。
20070117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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