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焦虑

文：阿左绪

一大早闺蜜微信我说她又瘦了，49公斤，想到高中时期我和她的体重都是58公斤，十年间我有增无减，她则一瘦再瘦。我告诉她，我整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她毁了，又问她是怎么瘦的？她回答：“想着党，想着人民，想着浮躁不堪的社会，心中有焦虑，自然就瘦了。”
中午和先生通电话时，他正在写论文，持续了三个月的节奏仍在继续。我常常忍不住去打电话给他，一天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晚上就很难入眠。中午我在电话里说：“我们做个约定吧，等你论文彻底完成，我们再见面。”先生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心理压力特别大，昨晚在走廊里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站在了护栏边，好像要跳下去。”

挂上先生的电话，试图把自己放进他的角色里去感受他的焦虑。焦虑一定是没有水分的物质，像新墨西哥州车过漫尘的戈壁；焦虑一定是与世界为敌的情绪，把自己放进孤军奋战的境地。如果爱是雨露，在焦虑面前，却很难滋润与灌溉。爱能做些什么？先生在电话里一直在强调，他没有时间，没有时间想其他，甚至不能给爱一点时间。我能怎么办？按照先生的现状，我此时的爱表现出来的是：沉默，不打扰。想想好委屈，爱起不了作用，我也不能把爱做出来给他带去快乐，只算是占用了他的时间，这便成为我的焦虑。

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夜晚的入睡燥热难耐，盖着被子热，掀开被子冷，反反复复，疲乏至极才能入眠。这段日子，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身体的反应，起初几天会自己解决，虽然这能给我带来安慰，但是难以扯平情欲的线，是我在这端拉扯，那端无人响应的空寂。渐渐地不去扯这根线了，于是线就钻进了梦里。

好多个晚上都是看《绝命毒师》入睡，视听信息进入到大脑海马区便在睡眠中造梦。梦里我撩起Jesse的外衣，正面环抱住他腰腹部，他就站在我面前，我的手在他背后抚摸，是男人精壮的皮肉。我的右脸贴在他的腹部，和他说话，让他不要走，还有老白，就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里一起生活，哪里也不要去。梦醒后，很难讲这是身体饥渴还是情感依赖，应该都有吧。

还有一个梦境：梦中的家非常大而明亮，家具全部是白色，包括窗帘。在家里的洗手间，我因实在无法克制的情欲勾引了一位少年，逼他靠墙，我骑上他的身体，告诉他快。少年很快给了我想要的，而真正想要的很快就来了。我急促地喘气，这喘气声竟然把自己从梦中喘醒了，我却依然处于高潮的震颤中欲仙欲死。很快我又进入睡眠状态，当我再回到梦境中时，情节急剧转变，我意识到自己背叛了先生，泄欲过后的悔恨是就算立刻就地正法都无法挽回我犯下这种错误的心情。道德感重重地浇灭了情欲的火焰。当我茫然再回到家里时，房子里到处都是被剪碎的电线、布料，很明显这是少年所为，他一定是怨恨我对他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满心的负罪感了，家里被他弄成这样，我又能怎样和先生解释这一切，真心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当天差不多亮时，我从悔恨与焦虑中醒来，过了很久我才清醒知道这原来都是在做梦，现实中，我并没有背叛我先生，从心里放松了一口气，意识到：偷情的后果，我是真心不能承受，更不能原谅自己。

最近读《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在他的《欢喜》一书里写到：“如果一个人第一次不诚实，第二次还不诚实，我几乎不能够指望他以后会诚实，因为他的心智模式就是不诚实。正如一个哲学家所说：只有从未偷情的女人，没有只偷过一次情的女人。”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就不可能没有第二次，我的梦境也是，竟从偷情开始升级。

梦境：我坐在我经常坐着的地方，身后有一个男人环住了我的腰，我并没有感到惊吓，只是低头看他的手，他在给钱我，这是很隐蔽的行为，我身边甚至还有其他人。我暧昧地转过身对这个男人笑笑，男人是路人形象。男人在坚持，我则坚持拒绝，男人便走开了。我重新回到座位上便觉察不对，他为什么要给钱我？我努力去回忆，究竟发生过什么，突然脑子里闪现，我和另一个男人做爱的画面，而事后他给了一些钱，我收下了。很明显，这个男人是通过另一个男人知道我的，所以才暧昧地环住我预付款，所以才对我报以期待的眼神，所以说这个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所以我他妈的更加恶劣地背叛我的先生了。

这个梦醒来便是今天，正当我庆幸这只是一场梦时，被闺蜜告知她又瘦了，我一天的好心情就这样被毁了。性的焦虑是不能催人瘦的，梦境中虽宣泄情欲做惊世骇俗的事却保证了睡眠质量，虽然经受了内心煎熬道德审判却都没有真实发生过，我他妈的还真能自我调节。
我对闺蜜说：如果身体可以自由支配，婚姻就不能存在了吧。我发现，如果不能做爱，也不想自嗨，也不能出轨，我就买书，我买了好多书。闺蜜说：她的发泄是买衣服。我知道她的衣服多得吓人。

 

附： 今天的购书清单
1、通过黄佟佟博客认识的女性研究学者裴谕新博士的《欲望都市——上海70后女性研究》，我想从该书中偷窥到其他女人的私生活。
2、陈薇拉推荐，台大医学博士侯文咏的《亲爱的老婆》，看了一些文摘，侯博士写说，他平时特别忙，但他老婆总是对他“嘘寒问暖”，他就想了些小把戏对付他老婆，比如他每天晚上陪老婆跑1500米，对一个女人来说1500米足以整个夜晚瘫软酣睡，而侯博士就有一整晚充足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3、苏童的《粉红》，没看过苏童，就从这本入眼吧。
4、徐璐的《小情歌》、《春江花月夜》，徐璐是我高中读《萌芽》时最喜欢的作者，文字清新、温暖，想不起她写了什么打动我了，就是记住了她的名字，记住了她带我的感动，所有的喧嚣，都会归于平静，温暖始终是人类最需要的情感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