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好毛的那些年

文: 大表姐

1.
不得不承认和猫有心电感应啊…事情是这么来的：
最近天冷，王好毛又不喜欢猫窝，我妈就拿了我的一件棉衣让我家王好毛睡棉衣里，今天我回家就从衣服下摆那儿伸手进去摸猫，然后不知道为啥就突然想逗我妈，于是就特紧张的跟我妈说，妈，妈，王好毛怎么凉了！
然后我接着又说妈！妈！他咋不会动了！
我妈正在餐厅吃饭呢，就听见她故作平静的问我，咋了？不是死了吧？
然后我就开始哼哼唧唧的装哭，然后我爹急匆匆的跑过来了，然后就开始猛晃王好毛！说咋了咋了！然后也去摸王好毛，一摸就露馅了啊，活蹦乱跳在棉衣里正扭腚呢。
我就嘿嘿的跟我爸说我逗我妈呢，然后就听见我妈小声嘟囔了一句啥，我就出去问，说你说啥？
我妈就吭吭唧唧承认了，说今儿她在家蒸馒头，刚揉好的馒头摆整齐还没下锅呢，一扭头的功夫王好毛就跳馒头上趴着了……溜溜揉了一下午啊，我妈一个气急，就把王好毛扔出去了……她说刚我那么说以为给我摔死了……
我当时就说哎呀幸好我诈你玩儿，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在家揍我儿子！然后我就叨逼叨叨逼叨问了一晚上她平时是不是没事儿就在家揍我儿子玩，老太太说没有，就这一次，还说是失手，哼，跟我玩儿赖呢。
但是真挺感叹的，我没事儿不这么吓唬我妈，今儿就突发奇想，然后就……肯定是我家好毛心电感应跟我告状呢。
2.
不过其实我妈也特别疼王好毛，她就有点爱干净，怕猫毛。
我们家谁叫王好毛他都不过来，就我妈啧啧啧一唤，王好毛就piapia从各个角落飞奔出来让我妈挠脖子~上次王好毛眼看要病死了，我妈抱着他去打针，还握着他的小爪子说毛啊，我其实也不想你死呀，快好吧。
然后我当时就把王好毛窝被窝里开着电褥子保暖，晚上我抱着他睡，那会儿王好毛病厉害了，动弹不了，他很烦和我睡觉又跑不了，第二天我妈一开门进我房间，王好毛马上就扭头看着我妈特委屈的叫，好像那意思是你看看，烦死我了她又逼我跟她一被窝，姥姥你快救救我吧……
3.
好毛每次生重病，家里就有人有事儿，家人去世，生病什么的，虽然可能是巧合，但是……挺神的。
4.
说点养猫的事儿吧，虽然没人听，就当记录了。
我是10年1月份领养的王好毛，当时就是跟豆瓣领养的，在他的领养贴里注明，王好毛是一只咖啡色英短，当时我有个朋友养的是英短，可俊美了。我羡慕已久，就立马申请领养了。
按原主人的意思是很多人抢着要，结果不知道为啥她就选了我。
我那会儿按说完全不符合国际规范化的养猫条件，在京漂着，没有稳定住所，收入低，人还忒不靠谱，结果她就觉得我人好，然后就给我养了。
事实证明，我确实坚持把这货养下来了，成为了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5.
领养之前前主人说她没照片还，要晚点拍了给我，闲着无聊就网上搜了一下咖啡色英短的照片，百度上出来的全是美貌少年媚眼如丝什么的，要不就虎虎有神的，我就特欢欣。
结果发过来的照片把我震撼一个不行……王好毛呆头呆脑的跟个傻缺似的站在一小桌子上，双目无神，一脸衰样，啥咖啡色啊，就是一红茶做旧款啊……透过照片都觉得他脸上就写着一股子你养我吧，我是小衰神，谁养谁丧什么的气质……给我打击的。
唉，谁年轻的时候没当过几次外貌党呢。
后来我就对着他照片做了两天心理建设，然后看着看着就突然就乐了，觉得这孩子衰的也特可爱。真心就喜欢上了。
后来去人家家接猫，见第一眼给我颠覆了，可好看了，大眼睛跟藏了一个银河系在里面一样，特好。可见拍照片的人技术多渣……
前主人要是还在小组里，看见可别骂我啊~哈哈
6.
后来就去前主人家接他了，前主人养了好多猫，都很壮硕。
我记得有只白猫，尾巴是黄色的，据说有十八斤……牛逼的不行。我同事陪我去的，她一坐下，大白就蹭她腿上蹲着，抿着小耳朵跟雪球似的，特别可爱。然后我问说我的猫那？前主人说他们在二楼睡觉那，你等我一会儿。
然后她就跑二楼去一抖被子，然后就噼里啪啦掉下好多猫来……
从二楼下来一群猫，然后都亲人，让摸，挨个接受客人的检阅，就王好毛，谁也不搭理，先下来哈哈的吃了一顿猫粮，又去奋力的刨猫砂盆，然后特别响亮的尿了一泡巨长的尿……
因为拘谨吧，也不知道和前主人说啥，然后大家就特别安静的听着他尿完那泡尿……
整个过程他都没让我碰，后来就说那就抱着走吧。打开猫包，我们仨女的硬没把他弄进去，还是前主人的老公发力，一文弱书生的样子，很利落就塞进去了。
然后我们就互相道别就带着王好毛走了，刚走出没多远，前主人就哭着追出来了，说我把钥匙落她家了。
她就跟我说，哎呀你怎么这么丢三落四，感觉特别不靠谱似的，害怕我养不好王好毛。虽然依依不舍，还是让我带走了。
7.
去坐地铁，我说猫带包里不放出来，然后还是死活不让我进去，我还跟地铁工作人员吵了一架，记着是个中年妇女，声音特别尖锐，我一顿说然后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抗着猫包撒腿就跑了……后来一咬牙，打车回去的。记得前主人好像住南边儿，我在北边，反正就那么回去了。
路上透过猫包的小网子看猫，他特安静，不吭声，就那么懵懂的看着我，眼睛可大了，蓝的我心都化了。
8.
刚有猫那段日子特别美好。
我公司离住的地方很近，每天中午我下了班就往回跑，就是为了看一眼猫。
就记得那会儿一打开那间老筒子楼的门，阳光刷的就扑出来了，照着屋子里暖盈盈的。
王好毛就倚着被子半仰躺在那张小床上，偶尔舔毛，多数就是静坐，看我开门就默默的迎着我的目光望着我，也不上前接我，也不叫。
我就站在冬天的阳光里和他四目相对，觉得生活充满了安宁。
9.
领养王好毛的时候他年纪就挺大了，前主人 说一岁了，我也估摸不出来，但是我觉得应该比一岁大。
哦，那会儿他叫peter，去纳吉亚给他打预防针，还有治耳螨。
前台的小姑娘给写个病历卡似的东西，问我猫叫什么呀，我说peter，她问我，怎么拼，我英语差，说不知道，她就琢磨了一下，说那就写彼得吧。我心说比peter还难听……不过也欣然接受了。
在那儿等看病的时候，跟前台聊天，我说人说这猫是英短，我看着不像啊，前台小姑娘一撇嘴儿，可不，你看你这个猫这个小尖嘴儿，英短美短都不靠。
10.
王好毛毛色挺诡异的。
我研究过他掉下来的背毛，一根毛上好几段颜色，跟花蚊子腿儿似的。还特粗硬，一点儿都不跟人家家小猫似的，轻飘飘的，很柔软。
我开始以为是有毛病，就问大夫，说你看我这猫毛怎么这样？大夫头也没抬，说天生的，治不了。
然后王好毛打针的时候被别的猫家长围观了，围观的时候笑而不语，然后去一边儿交头接耳，看那小猫的毛怎么那样啊，真怪。
我看着其中一个女的，抱着个玳瑁，娘的，都糊的看不清眉眼了，还好意思说我这个怪呢~
11.
我之前其实也试图养过猫，但是都不成功，有次诱拐了单位小区流浪猫回家，结果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她拉粑粑不知道埋，每天半夜都被她臭醒。房东也不让养，看见我把一个抽屉改成了猫窝，气得摔门就走了，当着他家老太太估计没少骂我。反正就是让我弄走。
我那屋子也小，那小猫原来天天在小区大草坪上飞奔，一下子被我弄这儿，跟坐监似的，天天也琢磨着想走。
后来我就把那小猫送回去了，她之前就在小区里被很多人喂，这被我搞得失踪了几天，反而惹的单位小区一富太太茶不思饭不想，看见她回来了，直接就抱回家圈养了。
我也算弄巧成拙了吧，变相给她找了个好归宿，跟我住的这几天，或许这就是她九九八十一难的最后一难，我渡了她，算是吧。
我原先是住北锣鼓巷的，房东老两口人是挺好的，就是爱管闲事，也不让养猫。
后来有天晚上我在家看电视，然后就听见外头有小猫叫，然后我就拿着手电筒在胡同里照，然后那小奶猫就颤悠悠的过来了。我想收留来着，想想房东，就没要。
我把他放进屋好几次，又赶出去了。他就在我屋外叫了一晚。我当时肯定是魔怔了，死活就没让他再进来，就觉得我养不了你，我没办法了。
那会儿我真的连自己也养不活。第二天我听见小猫无奈的去了隔壁家门口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估计被收养了。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儿，我就是养不了他，我也能给他一晚上的暖床软枕，我就不知道我那会儿是怎么了。
我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偶尔看见那些屋顶上飞奔的小猫，我就想起那只小奶猫，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长大成猫，过的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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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说起这些事儿，心里就想起很多悲欢离合。
从那些年到这些年，陪着我的只有王好毛，窃以为，很多时候他都不是自愿的。
不说了，自己感叹一会儿，明儿再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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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豆瓣的Mei姐拍的，我拍的都不好看，那是在北京，和我一起搬得第三次家。
其实我真觉得他不怪，看实物就是毛色挺诡异的，趴我家大理石地面上，跟地板顺色儿，巨丑。
主要是觉得，王好毛有英短血统这事儿有点扯，长得跟英短太不挨着了。刚养的时候我就老跟别人得瑟，说我这是英短和暹罗的混血，其实是不是我也不知道，瞎说着玩儿的。
带他回我们老家，这边没有这种蓝眼睛的猫，就老有亲戚问，说这是什么猫啊，我就说，大土猫。感觉王好毛也大了，都不在乎那些虚名了，是吧……
12.
我后来专门问过原主人，说好毛到底多大了啊。
她说好毛也不是她的猫，是她一邻居还是什么人，给她让她帮忙找领养的。
所以身世什么的都是谜。
一方面觉得挺可怜的，这么大猫，养的也不好，一身病，还不亲人，估计最早的主人待他肯定不怎么样，现在不让摸不让抱的劲儿，肯定是有点童年阴影。
一方面觉得挺可惜的，想看看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嫩呼呼的小爪子迎着光还有点透明，张着小嘴到处乱爬什么的，想把他捧在手心儿里，陪着他长大，不过命运就这样，算了，遇见的晚也比错过强。
13.
我有阵子特爱捉着王好毛问，说你亲妈呢，你亲妈长啥样啊？你是不是忘了？
然后又特残忍的说，你亲妈不要你了，你想哭不？
然后他就奋力挣扎想跑，或者就是别过头去也不看我，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一般我逗他两句又觉得我这人怎么这么欠啊，就补充几句，没事儿，我就是你亲妈，我要你，我对你好，给你杀个鸡吃不？还是炖个鸽子？
不知道他听懂了没，反正是一脸的不高兴。
14.
王好毛和我在筒子楼里就住了俩月，就被迫搬走了。
那段日子我就开始倒霉了，没什么好说的也，毕竟过来了，就不算大事儿了。
搬走的时候还没找到房子，差点无家可归，幸好前同事肯让我借住几天。搬家那天，我弄丢了一条毛巾，还有睡裤，那条睡裤我特别喜欢，在安定门那边儿一个外贸店买的，我晚上老穿着出去骑自行车，在路上吹着风想点心事。
后来拽着我同事跟我回去找，垃圾桶都翻了，没找到。
反正挺遗憾的，感觉就跟过去的一些东西告了别，还不是我愿意的情况下。
15.
再说猫吧。
大半夜的搬进前同事家，她给我让出一个次卧，背阴儿，窗户关不上，正赶上冬天，感觉跟冰窟窿似的。不过比住街上可强多了，又不收房费，千恩万谢了。她还送我一大桶农夫山泉让我给王好毛喝。
那会儿王好毛跟我刚处了没多久，还是磨合期，不怎么亲近我，睡觉也只是趴在床边儿，离我总有个三四十公分的距离。我摸他他就拿一种特别难以理解的带着复杂情感的眼神看我，反正就是俩字儿，不熟。
到那儿第二天，早上我披着被子坐床上做一个私活儿，冻得眼看就不想活了，也没在意王好毛，忙了一会儿就听见一边儿窸窸窣窣的，我回头一看他，正特别矜持的往我这边蹭，借着灯光看见他鼻子底下亮光一闪，这才知道穿皮草的也怕冷啊，都流鼻涕了。
我掀开被子一角，问他，你进来不？
他就特别矜持的一点点的挨过来了，我给他蒙被子里，他马上就躺下了，露着小鼻头和半个小爪子在外头，楚楚可怜。
反正从那天开始，我俩算是正式的确认了亲密关系。
16.
回头想想，都想不起和王好毛都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我俩关系特别平淡，他从来不粘人，很少叫，饿了也不叫，就默默蹲一边儿看着你，看到你发现为止。我呢，现实失意，没事儿就趴电脑前上网，逃避人生。我桌子旁边摞了俩置物箱，正好比桌面高一点，他平时就趴上面，我上网，他就趴着，偶尔我就摸摸他，他就配合着翻滚两下啃我两口。
我还挺喜欢这样的，粘人的猫刚开始我特喜欢，但是久了就烦了，我跟王好毛就非常平衡，互不骚扰，各过各的。
17.
他名字是怎么来的呢，就是他毛不是不好吗，这名字算是双关，一是希望他毛能变好，二是猫在我们方言里是二声，好猫就是好毛，好毛就是好猫。
王好毛其实真是个好猫，性子挺软的，原来老尿床，我就要揍他，把他摁床上，他也不吭声，也不还手，就眨巴着眼看你，看你要下手了，还怯怯的伸小爪子想挡挡。真揍他了他也不记仇，晚上还跟我一被窝。
不过一点不记仇也不可能，反正在他心里，我们家人得有一个喜欢度排行，我是他最烦的那一个。因为我特欠，我喜欢挫贱他，揉他，强迫他被我抱着，给他涂药剪指甲擦屁股什么的都是我干，反正不是人的事儿都是我干的，他多少对我就有点儿，怎么说，膈应吧……
18.
看有同学评论我，说我是个粗中有细的好姑娘。
觉得我这个人当面的时候好像看不出来是个好人，还挺招人烦的，反而躲在另一个世界里自说自话的时候，显得还跟正常人似的。
这点儿王好毛随我，得缓慢渗透着了解他，苦乐都包容了，才能开始深爱他。
不过啊，有多少人肯给你这个机会，慢慢的一点点的走进你的生活，容纳你，欣赏你，爱你？
王好毛一辈子遇见我，虽然平时也老被我挫贱，但是也值了吧，估计这话他能听得懂的话，肯定一脸不屑。
19.
我一直觉得，王好毛是只非常孤独的猫，不论身边的人有多少，多么尽力的讨好他，他总是郁郁寡欢，他是我遇见的最沉默寡言不爱蹦跳的猫，那年发情，天天半夜去客厅絮絮叨叨的叫几声，绝育之后简直成了小哑巴，常常对着人张张嘴，但是发不出声儿，好像流落荒岛的鲁滨逊，已经忘记了猫国的语言……
我想王好毛非常需要和一群猫在一起，但是我舍不得放他去广阔天地，因为我不相信他那怂包的个性能帮他大有作为，我也没能力给他带一群猫兄狗弟回家。所以做一朵温室里的小猫，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20.
王好毛最孤独的时候应该是跟我在北京搬最后一次家之后。
那段时间我远离朋友，搬到四环以外，住在一个用石膏板隔出的房间来，周围的邻居不是恶人，就是奇葩，当时我整个人都废了，不想工作，当然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半死不活的躲在那间隔音效果极差的屋子里，躺在床上从阳台毫无希望的看出去，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会怎么样，陷入了一个北漂的文艺青年的绝境中。
我彻底沉默了，王好毛也是，离我远远的趴在置物箱上，不肯亲近我，整个房间里就漂浮着没有情绪起伏的微不可辨的呼吸声，不是我的，就是他的。
后来有个朋友拎了几瓶啤酒来看我，打开门，王好毛急匆匆的迎上去，翘着尾巴一个劲儿的蹭着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的腿。
我和朋友坐在阳台喝酒，王好毛就围着朋友走来走去，咪咪叫个不停，我不知道他在和我朋友倾诉什么，但是我听得很是难受，他跟我朋友在一个下午说的话，比和我在一起好几个月都要多。
那一刻王好毛的寂寞，就像起了盖子的啤酒瓶，噼里啪啦的涌起了苦涩的白色泡沫。
21.
自那以后王好毛开始疯狂的蹭陌生人的腿。
从八卦的快递员到恐吓我的恶霸房东，王好毛义无反顾不分好赖的就冲着人家的裤腿进攻，还有几次从我住的隔间里跑了出去，躲在隔壁宅男的床下，或者门口的废物堆里。
我穿着睡裤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伸直了胳膊也够不着他，只好无奈的跪在地上冲他招手，然后发出一串毫无意义的喵喵叫声来呼唤他。
王好毛躲在黑暗中，眼神闪烁，不为所动。
那时候他一定恨透了我，这样的他也让我更加绝望，被一只猫抛弃的感觉，不知道谁还体会过……
22.
有天家姐来京探望我，王好毛甚是高兴。
过年的时候曾经带王好毛回过一次家，所以王好毛是认得家姐的，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在懵懂中被家姐小声唤醒，她得意的让我看她身边。
除了猫砂盆忘记挖会赏光来床上尿一场之外，两个月未踏足我床的王好毛正仰躺在我姐和墙之间的空隙里，依偎着家姐的身子，四肢舒展，睡意未退。
我坐起来盯着他，他不敢正眼看我，用余光稍着我，慢慢的居然显现出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表情，我扑的就乐了，居然还知道对我心怀愧疚，可见我在他心中还不是那十全的恶人，只是一个不知为何死活不去打猎、不为人生奋斗的蠢货吧……